195▼第一次尝试BL
全文西奥多视角
本文无任何偏见
The truth runs wild.
1
现实向来与人意背道而驰。
当我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那一刻，我的世界就开始一点点破碎了。
怎么会这样...
我开始思考我是否能够被世界接受，我是否能够以真实的模样出现，我是否能够沐浴在阳光之下，我是否能够升入天堂。¹
可我不能。
2
我发现我喜欢男生。
突如其来的真相给了我当头一棒，我害怕外界的眼光，害怕那些流言蜚语和恶意揣测，像是如芒在背，如鲠在喉，无处可逃。
那天我在雨里站了很久，泪水混着雨水划过脸庞，我听见磅礴的雨声，内心的声音硬生生将我撕裂，把我吞噬，我该何去何从。
沉默成了我的保护伞。我满口谎言，试图让我困在牢笼里的心宁静，使我对所见皆麻木。所有的难以言说都被我写进了日记，这或许算是自我发泄。
3
开始失去控制了。
在我十五岁那年，我喜欢上了我的好友，布雷斯·扎比尼。
真他妈的见鬼，我对自己说。是谁都行，可为什么偏偏是布雷斯？难以启齿的感情在我心里酝酿着，我却无能为力。
他会不会因此远离我，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，我深知这份情注定不能被世人接受，我也注定无法说出口。
我看着他的侧脸出神，把他那曾凝视过我的面容一点一点绘入心中。我再次感叹上帝雕刻手法的高超，这样流畅优美的线条，多情的桃花眼，高挺的鼻梁和下面那两片噙着傲慢的嘴唇竟然会长在一张脸上，就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纳喀索斯，自负且傲慢。
在我入神时，他却突然转过头看我，“怎么了西奥多？”
隐蔽的小心思被发现，我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，“我没事。”他挑了挑眉，然后转了回去。不知为何，心里泛起一层失落，他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朋友。
4
所有和布雷斯·扎比尼有关的事情都完全失去控制了。
那天的魔药课，斯内普教授教我们熬制迷情剂。魔药是我的拿手科目，自从小时候学会熬制迷情剂之后，我就再没有熬过它。
我按记忆中的顺序操作着，看着坩埚里的魔药一点点变了颜色。鼻尖传来咖啡和和檀香木的烟熏气息，苦涩里带着醇厚，奶香蒙上了一层雾气。
迷情剂熬好了吗？我低头看向坩埚，还没有。我回头，发现布雷斯正站在我身后，我刚刚闻到的是他身上的味道。
迷情剂终于出现珍珠母的光泽和呈螺旋上升的蒸气，我凑近坩埚，苦涩浓厚的气味弥漫在我的鼻尖与口腔，将我包裹其中，迷了我的心。似乎还在里面闻到了雪松的清香和海水的咸涩，是我香水的味道。
我闻到了布雷斯的的味道。
可为什么我还会在迷情剂里闻到自己的气味？
不可能...他可不会...
没等我细想，布雷斯就靠了过来。太近了，近到我几乎可以看见他脸上细碎的绒毛。我抿住嘴唇，胸腔里怦怦的跳，没人知道我的手心里早就沁出了汗，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。
我看着布雷斯低下头嗅了嗅迷情剂，他像是装模作样般吸了几口，就起身开始准备装瓶。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闻到了什么，也可能他什么都没有闻到吧。
“西奥多，你愣着干什么，快把魔药装瓶上交。”
听见他叫我我才缓过神来，把泛着珍珠母光泽的药剂装进了玻璃瓶里。我看到他眼里的神色暗了暗，没再言语。
走出教室有一段距离，布雷斯才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。
“你刚刚闻到了什么？”
被那股醉人气息环绕的感觉再一次袭来，“没什么，”我只能这样回答，“你呢？”
他滑稽地耸耸肩，吊儿郎当地学着我说了句“没什么。”
5
真的没什么吗？
尽管这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我却忍不住去想，他到底在迷情剂里闻到了谁的味道。
我站在台阶上，墙面的阴影笼罩着我。我看见对面的阳光下走来了布雷斯和他的新女友，好像是叫什么艾琳娜的，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过来，我看见布雷斯挽着她的手，心里堵得难受，我转身朝着图书馆方向走。
“西奥多？”他看到我了，“去哪？”
“图书馆。”
他微微皱了皱眉，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女友，出乎意料的是，他居然几句话就打发了她。
“不去陪你女朋友吗？”
我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。“没意思，我跟你去图书馆。”
图书馆吗？这可真奇怪。即使心中不解，我任然感到庆幸，也许有什么真相在悄然间开始浮现。
6
我的日记被看到了。
那天晚上我从地下的魔药实验室走出来，就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我，面前的茶几上，正摊着我的日记本。
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，阵阵绞痛。我听见父亲暴跳如雷地怒骂着，用尽了所有的恶毒的词汇，心里嘶吼着，我却不敢出声。
他强硬地命令我毕业后就直接和他挑选好的纯血小姐结婚，我狠下心对他摇了头，换来的确实响亮清脆的一巴掌。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，心灵是寒冬似的冰冷。
我感觉到有泪划过脸颊，刀割一般刺痛。他侮辱我的取向，践踏我的自尊，把我的爱贬得一文不值。难道我生来就必须要和那所谓的纯血小姐结婚吗，难道我就必须要虚假的活着吗，难道我注定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吗？
我尽力保持初心，但我心已碎。
7
假期结束我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庄园，现在的霍格沃兹对我来说就像天堂。
我把自己泡在休息室和图书馆，试图用忙碌的生活去忘却心碎的时光。没想到布雷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，“西奥多，你最近怎么了？”
“我很好。”我又撒谎了。
“你没必要对我隐瞒。”我看见他垂眸，细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，让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。
我不应该在乎他了。
8
圣诞舞会将至，我却任然没有舞伴，不是没有人邀请我，而是我想邀请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来。
舞会当晚，我把自己留在寝室里，用威士忌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。布雷斯应该正和他女朋友在礼堂跳舞吧，也许他正享受着被女生们簇拥着的感觉吧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，大脑早已混沌。想到这里我狠狠摔了手里的空酒瓶，把自己瘫在了布雷斯的床上，贪婪地呼吸着他残留的气息。
困意袭来，我再也抵挡不住。
直到有人推开寝室门，我才再次醒来。随着他的进入，寝室里的酒气有重了几分。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去看，原来是布雷斯，他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。
他来到床前，发现了醉倒在他床上的我。“你怎么没来舞会？”
在听见我迷迷糊糊的回答后，他确认我是彻底醉了，弯下腰想要把我扶起。我抬起脑袋靠上他的肩膀，嘴唇却无意间擦过了他的脸颊，带来温热的触感。
大脑彻底被麻痹，此刻所想只有眼前人，抱住他，亲吻他，说爱他，占有他。我颤巍巍地凑向他的脸，和那鲜红的唇瓣。
他却送了手，用力将我一把推开。我向下倒去，重重的砸在了床上。
清醒多了。
“我们都喝醉了。”我听见他的话里带着颤音，他伸出手想拉我起来，“早点休息。”
我没有拉住他的手，“布雷斯，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。”
没有给他时间反应，我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带，仰起脖子贴上他的唇瓣，不管不顾地啃咬起来。
他没有再次推开我。
我终究是经验不足，还没过一会就接不上气了。我感觉到他掐着我的腰泄愤般的吻我，舌尖霸道地扫过我口腔的每一处，惹出啧啧水声。
我被他压在床上，被动承受着他疯狂的亲吻。唇齿间传来酒香，浓烈的威士忌和金酒的香气在口中交缠，气氛开始升温。
见我涨红了脸，布雷斯才松开我。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这样真切的柔情，没有调侃，没有玩笑。
我像条搁浅的鱼，倚在他怀里喘息着，我仰头凑到他耳边，“我爱你，布雷斯。”
回应我的是又一个热切的吻。
和一句“我也爱你，西奥多。”
9
可这注定是一段难以被接受的爱恋，即使是在现在的巫师界，同性恋也不会得到多少尊重和理解，更何况是深陷纯血桎梏的我们。
我一直以我的血统为傲，纯净的血统和显赫的家族让我能在巫师界高高昂起头来，可它们现在却成了枷锁，禁锢了我，控制了我。我从未这样痛恨自己的出身，多么希望我们只是普通人。
走在路上，总是不乏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，指指点点的声音从未停止，佯装不在意也并不容易。
世俗偏见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的大，我试着用沉默掩盖伤痛，把自己伪装起来。即使有时布雷斯在我身边，我也觉得疲惫，内心被吞噬，信念将被蚕食。
10
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生活又一次跳出来说了“surprise”，硬生生把我好不容易构筑的世界撕裂开来，现实以另一种残酷的方式展开。
迪戈里死了。
神秘人复活了。
老诺特入狱了。
神秘人来找我了，他让我效忠于他。食死徒的儿子也要是食死徒吗？我没有选择了，我也没有退路了。
我屈服了，我也只能屈服。
扎比尼属于中立的家族，而诺特是食死徒的事早已板上钉钉，迟早会遭到清算，无论是老诺特还是我。局势已经很明显了，不是吗？
无力挣扎，无处逃离，像是鱼缸里的金鱼，至死都不能回归海洋。也许黑夜的孩子注定无法直面阳光，那就把我留在黑夜里。
过往短暂的相爱，就忘了吧。
11
再一次和布雷斯这样面对面交谈，是在黑湖边的树荫底下。
“你走吧。”我别过头望着黑湖，湖水没有一丝波澜，像是我不胜折磨的心。
“我不能丢下你。”他似乎是思考了很久，才缓缓吐出这样一句。
“离我远点...算我求你。”
这次没有人回应我了。
布雷斯走了，真的走了，没人看见我哽咽的泪，没人懂得我撕心裂肺的痛，也没人会再像他那样亲吻一个食死徒。
怪我吧，怪我没有能力逃离枷锁，怪我没有勇气对抗偏见，只怪我在生活的洪流里迷失了灵魂。
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逝在夕阳之下，淡出我的世界。
12
战争结束了，伏地魔死了。
意料之中的结果。
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，判决，牢狱，摄魂怪，也许还有和他的不复相见。
马尔福一家有波特的辩护，成功免了罪，而诺特什么都没有，我听着那些人一句句控诉着我的罪状，呼喊着让我这肮脏的食死徒下地狱。
而一些真相迷茫起来，不再重要。
他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快感，关于我的出身，言行，我与他人不同的取向和我那可悲可笑的爱情。
那天，布雷斯没有来。
我呆坐着，直到那一锤子落下，棺盖定论，迎接我的是三年的牢狱之灾。在被带离前，我又朝着大门看去，他还是没有来，苦涩的滋味在心里泛起千层波浪，又最终归于死寂。
这样也好不是吗，至少他不会看见我最落魄，最无助的模样了。
等着我的只有摄魂怪的吻，理智被剥离了，寒意袭来，世界成了黑白两色。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酒醉心碎的夜晚，只是他不在身边了。
也许我本就无缘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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¹注: 在西方的某些教义里，同性恋死后是无法去天堂的，如果去天堂就必须要隐藏自己的性取向。
——end
感谢阅读💞
有一个小彩蛋
是故事后续，也是真正结局
算是HE吧
（也可以把上面正文当做是结尾）
希望红心蓝手多多支持我😄
